兄弟阋墙 外御其侮(让历史指引未来)

今天是2021年9月18日，90年前的9月18日，日本关东军自导自演、蓄意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南满铁路的一段铁路，反诬中国东北军所为，以此为借口，炮轰并进攻东北军驻扎的北大营。“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军国主义蓄谋已久的为实现独占中国、争霸世界目标而采取的重要步骤，是日本自明治维新后长期对外侵略扩张的必然结果。

“九一八”事变是日本迈向全面侵华的第一步。事变并不像当时日本政府所诡称的那样，是关东军几个少壮派军人的擅自行动，目的也绝不是为了所谓保护“满蒙利益”。关于这一点，1932年1月，国联派出以英国爵士李顿为首的英、法、美、德、意五国代表团，经过一个半月的走访调查，发表了调查报告书，认为“九一八”事变系日本“武力占领满洲之初步”，由日方蓄谋而为之，“日方于事先确有充分计划”，“日军在是夜所采之军事行动不能认为为合法之自卫手段”。事变后形势的发展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日军迅速吞并了整个东北，扶植起伪“满洲国”，继而采取一系列军事行动，将侵略战争向华东地区扩大。1935年，日本策划推动华北五省“自治运动”。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

中国人民14年抗战由此拉开序幕。“九一八”事变震撼了中国各个阶层，民族存亡危机促进了中国内部团结。1935年中共中央发表“八一宣言”，号召“无论各党派间在过去和现在有任何政见和利害的不同，无论各界同胞间有任何意见上或利益上的差异，无论各军队间过去和现在有任何敌对行动，大家都应当有‘兄弟阋墙外御其侮’的真诚觉悟，以便集中一切国力去为抗日救国的神圣事业而奋斗”。1937年全国抗战爆发后，以国共第二次合作为基础的、涵盖所有爱国政治力量共赴国难的全民族抗战局面形成。中国的抗日战争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开始最早、结束最晚，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最终胜利付出了重大牺牲，作出了重大贡献。美国时任总统罗斯福曾指出，如果没有中国人民的牺牲，日军很可能就与德军会合，“在近东会师，把俄国完全隔离起来，吞并埃及，切断通过地中海的一切交通”。

“九一八”事变也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起点。日本占领中国东北，退出国联，并迅速向关内扩张，扩大对华侵略，其屡屡得手鼓励了其他法西斯国家群起效尤，在侵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导致一战后建立的凡尔赛·华盛顿体系彻底瓦解，最终引发近代以来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的世界大战。1937年德、意、日三国结成法西斯“轴心”，1938年德国吞并奥地利，1939年又先后侵占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与此同时，日本大力推行南进政策，加紧对欧美列强在亚洲、太平洋殖民地的争夺，导致与英美利益冲突激化，最终无法调和。在世界反法西斯联盟的共同打击下，1945年日本最终战败投降。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的伟大胜利，是中国共产党发挥中流砥柱作用的伟大胜利，是全民族众志成城奋勇抗战的伟大胜利，是中国人民同反法西斯同盟国以及各国人民并肩战斗的伟大胜利。

“九一八”事变作为一个重大的历史节点，对现代历史影响至深。从世界史来看，它是国际格局重组的转折点。从东亚地区来看，它是中日两大民族矛盾不可调和的标志点。从中国历史演进的角度看，每一次重大的外力压迫、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往往都会演变成中华民族凤凰涅槃、走向新生的开始。“九一八”是再造中华民族以及中华民族内部大认同的关节点，也是中国思想文化取向上中华民族精神得以发扬的新起点。

“九一八”事变已经过去了整整90年，但它留给我们以深刻的历史启迪。对照国际形势的最新发展，学习、借鉴这段历史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历史需要得到尊重，历史不容亵渎。战后日本在美苏冷战的缝隙之间，以较低的代价完成了战后处理，恢复了独立主权，继而被纳入美国卵翼之下。出于对苏冷战的需要，美国对日政策在短时间内实现了从削弱到扶植的逆转，所谓民主化改革也半途而废。日本看似“赚了”——得益于美国的庇护，它至少避免了更多的战争赔款，但实际上，它却因此而失去了反思侵略战争、清算战争罪责的历史机遇。在日本，右翼保守势力、极端民族主义势力歪曲、掩饰、美化对外侵略历史事实的图谋一直没有中止过，他们将对中国的侵略改为“进出”，否认南京大屠杀，否认731部队，等等。据统计，日本历史教科书的内容迄今已经被修改600多处。这种对国家记忆的伪造、对历史罪恶的美化，还体现为参拜靖国神社——这一日本军国主义发动对外侵略战争的精神工具和象征。最近一次是今年“8·15”战败投降日，菅义伟内阁包括防卫大臣岸信夫在内的五名阁僚参拜了靖国神社。

“九一八”事变前，日本军国主义制造“国家生存危机论”，为发动侵略战争制造口实。目前，历史似乎在重演，右翼保守势力则力渲染日本安全环境“空前严峻”，煽动国民的恐慌情绪。更有甚者，日本防卫省8月14日首次发布面向中小学生的青少年版《防卫白皮书》，要借此实现“中国威胁论”、日本“安全危机论”的代际传递。凡此种种，为军国主义的张目不仅将导致日本年轻一代对侵略战争反思的重大空白，而且将固化它与邻国之间日益深重的民族对立。在公共话语平台上，“九一八”事变前日本编造的各种战争理由、强盗逻辑、甚至充斥整个日本社会的狂热情绪似乎仍在繁殖和蔓延。从这些迹象看，铭记历史，以史为鉴，更显得尤为重要，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