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故居(游览淄川蒲松龄故居)
蒲松龄是中国读书人中知名度较高的一位古人。他的代表作品《聊斋志异》不仅受到中国读者的追捧,还被翻译成二十多种外文传播到国外。蒲松龄是山东淄川人,其故居已经修复对外开放,因此被纳入这次齐鲁游的项目。
6月16日下午,我们在临淄游览过晏子墓之后便开上国道向淄川前进。下午四点多钟到达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离蒲家庄几百米就见到了一座花岗岩牌坊,上刻“蒲氏故里”四个大字。走过一段商业街,就是蒲家庄景区了。只见庄门外建有一
排平房,门前挂满了牌子,有蒲松龄研究所、蒲松龄纪念馆、蒲松龄研究会、《蒲松龄研究》编辑部,真有点一口气读不过来。
蒲家庄历史上是一个土围子,就是说庄子周围建有砖坯围墙。有四个庄门。我们走的那个拱券门上嵌了块青石,上刻“康平”二字,可能是祈求庄内人人健康平安的意思。墙角立有一块石碑,上刻“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蒲家庄民俗建筑群”。
进入庄门,里面是一条笔直的街道,厚厚的石板铺地,街道两边的房屋大多比较破旧,显得有些苍老。进了庄门我们大概步行了一华里,便见坐北朝南有幢院落,大门两侧院墙上分别镶石碑,一块是“山东省级重点保护文物单位”,一块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门前挂有一块“蒲松龄纪念馆”竖匾,门楣上悬挂的是郭沫
若先生题写的“蒲松龄故居”横匾。
走进大门,门厅内砖砌屏风前立有一尊蒲松龄老年时期的汉白玉头像。走过门
厅,里面是一个庭院,院中遍植藤蔓,绿叶爬满墙壁,尤其是院门入口,藤蔓垂挂郁闭,增添了几分神秘感。院中绿荫前立有一尊蒲松龄汉白玉坐像。但见蒲松龄左手握书,右手理须,悠然自得。
我们进入第一展厅参观。走进展厅,首先看到的是一幅大型陶瓷壁画《狐谐鬼唱入聊斋》。画面上,蒲松龄居中而坐,临案握笔,昂首凝目,沉思在那人妖鬼狐的艺术世界里。身后则是虚无漂渺的十四组聊斋故事画意,人物栩栩如生,气氛神秘
朦胧。陶瓷壁画下的桌子上,陈列着蒲松龄手稿的影印件。蒲松龄一生著述丰富,近二百万字,但因家庭贫困,无力付梓,只有传抄本流行。随着岁月流逝,手稿散失严重。据说,《聊斋志异》手稿,现知国内仅存半部。
走过一座院门,朝西的一幢平房是蒲松龄生平展厅。展厅内有文字和图片介绍蒲松龄生平。蒲松龄,字留仙,一字剑臣,自号柳泉居士。生于明崇祯十三年(1640),时值明王朝腐朽衰落、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的动荡时代。蒲家算不上大户,也算是个书香门第。蒲松龄幼年随父读书,聪明过人,百览群书,知识渊博。
清顺治十四年(1657年),十八岁的蒲松龄同本县庠生刘国鼎次女完婚。第二年,蒲松龄应童子试,以县、府、道三个第一考中秀才,受到山东学政施闰章的赞赏,称他“观书如月,运笔如风”。顺治十六年(1659),蒲松龄与好友李尧臣、张笃庆等共结“郢中诗社”,并常与这些年轻人吟诗对歌,品评时政。
康熙九年(1670),三十一岁时的蒲松龄因兄弟分家,加之育有两儿一女,又逢连年灾荒,生活陷入困境。遂应同乡好友江苏宝应县县令孙蕙的邀请到宝应县做幕宾。在宝应,蒲松龄主要作些应酬性文字,协助孙蕙处理衙门杂事,这使他饱尝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更使他日睹了宦海的黑暗,官场的尔虞我诈;同时也体察了宝应、高邮、扬州一带的风土人情,写下了《南游诗草》和《鹤轩笔札》等诗文。其中有“漫向风尘试壮游,天涯浪迹一孤舟。新闻总入夷坚志,斗酒难消磊块愁。尚有孙阳怜瘦骨,欲从元石葬荒丘。北邙芳草年年绿,碧血青磷恨不休!”
第二年秋天,蒲松龄厌倦了官场应酬,加上思乡心切,便辞幕北归。回到家中,先后又添了两个儿子,家境更加困难。加上官税沉重,天旱不收。迫于生计,不得不给人做塾师,靠朋友资助度日。这段时间,他在郁闷之中写下了几首描绘底层民众生活困境的诗。如《田间口号》:“日望饱雨足秋田,雨足谁知倍黯然。完得官粮新谷尽,来朝依旧是凶年!”另一首《日中饭》更是写出了穷人家的窘境:“黄沙迷眼骄风吹,六月奇热如笼炊。午饭无米煮麦粥,沸汤灼人汗簌簌。儿童不解燠与寒,蚁聚喧哗满堂屋。大男挥勺鸣鼎铛,狼藉流饮声枨枨。中男尚无力,摧盘觅箸相叫争。小男始学步,翻盆倒盏如饿鹰。弱女踯躅望色,老夫感此心恂恂。于令盛夏旱如此,晚禾未种早禾死。到处十室五室空,官家追呼犹未止。瓮中儋石已无多,留纳官粮省催科。官粮亦完室亦罄,如此蚩蚩将奈何?”
康熙十八年(1679),四十岁的蒲松龄因生活所迫,应同邑西铺村毕际有之聘,在其家中设帐,坐馆授徒。自此,在那里熬过了他后半生三十多个春秋的时光。蒲松龄在毕家任教时,《聊斋志异》的积稿已相当可观,引起了毕家及一些文人雅士的兴趣。如同邑好友高珩(巳卯科举人)为他作序。当时的文坛泰斗、官至刑部尚书的王士祯,回乡与毕家治亲,经毕家的介绍与蒲松龄相识,为《聊斋志异》题诗一首:“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蒲松龄也依韵酬答:“志异书成共笑之,布袍萧索鬓如丝。十年颇得黄州意,冷雨寒灯夜话时。”
康熙四十八年(1709),七十高龄的蒲松龄无力往返于蒲家庄与西铺的六十里山路,即与毕家惜别,撤帐归里。回家后的第二年,蒲松龄援例入贡。是年春,县里举办乡饮酒礼,蒲松龄和他当年“郢中诗社”的文友李希梅、张历友被推为乡饮嘉宾。蒲松龄抚今追昔、百感交集,无限感慨地写道:“忆昔狂歌共夕晨,相期矫首跃龙津。谁知一事无成就,共作白头会上人。”可见,没有能在科举之路上有所收获的蒲松龄,心头已经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蒲松龄晚年家居,东阡课农,南窗读书,心闲意适,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天伦之乐。但好景不长,康熙五十一年(1712),他的几个心爱的小孙子相继被天花夺去了生命,“学步方初成,一朝尽夭逝。眼泪忍不流,鼻酸不成涕。”然而,祸不单行,第二年与他相依为命的夫人大病呻吟四十余日后去世。这更使蒲松龄悲痛欲绝:“欲呼墓中人,班荆诉烦冤。百叩不一应,泪下如流泉。”自此,蒲松龄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身心交病“迩来信觉无生趣,死者方为快活人。”终于,蒲松龄在度过了最后两个凄楚的寒暑之后,在他的“聊斋”中倚窗危坐而卒。终年七十六岁。
蒲松龄一生注重读书,著述颇丰。他在毕家就教,毕家的万卷藏书楼更使他有了博览群书的机会。之后,他写出了诸如《日用俗字》、《农桑经》、《药崇书》、《省身语录》、《怀刑录》、《历字文》等杂著。涉及农学、医学、教育等各个方面。此外,尚有诗千余首,词百阙,俚语十四种,戏三出等。
蒲松龄故居在纪念馆的中间,一条青砖铺成的幽静小路,把我们引进一扇古藤缠绕、枝叶繁茂的八角门内,这便是蒲松龄诞生、著述和去世的地方,也称“聊斋”
小院。三间明清风格的北方农家小院,简单而朴素。室内青砖铺地,竹席顶棚,迎面墙上是蒲松龄七十四岁时的画像,两旁是郭沫若先生题写的楹联:“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对联上方是已故蒲学研究专家路大荒先生手书的
“聊斋”匾额,南窗下一张陈旧的桌子上,摆着蒲松龄用过的石砚和手炉。
蒲松龄纪念馆中还专门辟出专室,按《聊斋》故事内容制作了几组泥塑像。故事
情节生动,人物栩栩如生。现在,国内外按《聊斋》故事改编的小说、图书、影视作品多得不可胜数。展厅中陈列了一部分作品的样本,确是玲琅满目。
蒲松龄纪念馆内的设计确是匠心独具,房屋、庭院的布局曲折变化,行走其
间,如入迷宫。树木藤蔓栽植恰到好处,高矮相错,明暗结合,给人处处有点朦胧感。就是小小的垃圾筒,也设计成狐狸的样子,让人看了既可爱又神秘。